第三百一十章非常危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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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章 非常危機
三年前。
揉揉酸澀的眼睛，韓風模模糊糊聽到了“唰……唰……唰……”的聲音。
“嗯？……我靠！天都亮了，掃地的都出來了！嗯？我是在哪裏？穿越了沒有？不過房子到是熟悉。咦？腳底下是什麽？”
韓風試著又蹬蹬腿。
納尼？一咕嚕坐起來，韓風立馬被嚇了一跳！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樓下的藥店門口，而自己蹬到的，是個正背靠藥店卷簾門坐著的老頭。
雖是盛夏，老頭依舊裹件看起來是棉襖的東西，也不知穿了多久，上面已經油光發亮。老頭臉上雞皮鶴發，雙目暗淡無光，一動不動的癱坐在那裏。
韓風是不敢去碰老頭的。現在的社會，話說做好事都要先拍照。韓風可是不想這個“他大爺”變成“我大爺”。剛準備走，卻站不起來，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腳腕被抓住了。
“暈！這是咋回事？他要做什麽？”韓風心慌了，仿佛看到一群男女老少圍住自己，不給醫藥費不準走人的情景，頓時渾身汗出如漿，再無一絲酒意。
“大爺，你拉我做什麽？我們沒有關系的哈！你慢慢坐，我要走了!”那老頭卻充耳不聞，死不放手。
韓風一時脫不了身，只好慢慢的、輕輕地去掰老頭抓住自己腳腕的手。終於腳自由了，不料手又被抓住，還隱約聽見“額……哪裏走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韓風已經懵了。
怎麽辦？怎麽辦？？蒼天啊！大地呀！我馬上就要被訛了！報警電話是多少來著？咋記不起來了……暈啊！一咬牙，幹脆拼了！
“大爺，你到底想怎麽樣？”
那老頭終於微微擡了擡頭，艱難的轉動了一下渾濁的眸子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：
“娃子……額已經、幾天、沒有吃東西啦，你做做好事吧，給額……”
“咋就只剩幾百塊了？！……天殺的散夥酒啊！天殺的柳帥！”
一張一張的數著，心頭血流如註，給自己留一張吧？留還是不留？這是個問題……只是這老頭的眼睛，讓人看了害怕啊，還是算了，家裏還有方便面……
那老頭眼睛一亮，又很快回覆了黯淡。只是顫顫巍巍的從棉襖裏掏出了一樣東西，塞在韓風手裏：“娃子，好人啦……我只有這個了，就給你吧……”
“我靠，一個小放大鏡！就弄了我幾百塊？！”
…………
……鴻鈞見韓風如此小心，便徹底放下了那點心思，笑道：
“你這小子，如此齷齪！也罷，此番相見之後，若是你救世成功，當還有再見之日，到時你已是救世之神，也不會在意這點元神了！言僅於此，好自為之！”
說罷，只聽他反覆似詠似吟，似誦似唱的道：
“道歸道，佛歸佛，天歸天，地非地……”
其音悠遠，卻又含無邊浩瀚之意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“天道終將離亂，鴻鈞卻不知所蹤。三界死劫在即，地藏懇請諸君助力！”
老僧對面，立有十人，雖蟒袍玉帶，氣勢淩人。卻都齊齊躬身，默然應諾……
…………
不知是瞬息之間，還是萬載以後，在那老僧綿綿不絕的誦經聲中，凡仙佛鬼族、一切非人界靈智者，俱都隨著老僧梵音，瞬息不見……
…………
陰風漸息，血海歸流，地獄靈山蜂頂，卻再無老僧誦經。只餘血紅巨碑，默立莽莽虛空……
陡然，一息意念，悠悠而來：
道歸道，佛歸佛，天歸天，地歸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這也是瘋哥無奈的選擇——任何人發現一把寒光閃閃、直刺咽喉的飛刀，是選擇閉上眼睛等死？還是迅速避讓然後還擊？
毫無疑問，瘋哥只能選擇第二種。
因為憑借無處不在的神識，正在鞭笞兩位老婆的韓風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到，一股渾厚凝重的力量，帶著小陳丹身上已經非常熟悉的味道，已經破空而至！
那是一道游絲般的紫氣，仿佛隨時都會被罡風吹散一般。然而韓風卻很是清楚它所蘊含的能量，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麽虛弱！
如果說小陳丹身上的紫氣是人畜無害的乖寶寶，那麽這一道紫氣，便是削鐵如泥的鋒銳寶劍！
而且兩者性質完全一樣，唯一的區別就在於：小陳丹身上的紫氣從來不會主動發起攻擊，這這道不知從東方何處射來的紫氣，卻帶著極為暴戾的破壞氣息。
在沒有弄清這種神秘紫氣的來歷之前，就連韓大閻君也不敢輕攖其鋒——稍不留神，那可是會要小命的！
所以瘋哥只能躲避，然後先觀察，再做決定。
可惜理想辣麽大，現實卻辣麽殘忍。
這道紫氣竟是如同擁有智慧一樣，認準了韓風的蹤跡，閃電般破空而至！
前一秒還在夏威夷，眨眼間便已出現在韓風面前。
瘋哥不敢怠慢——尤其是身邊還帶著四個老婆，其中還有兩位孕婦的情況下，韓風只能分出一具身外化身，本尊卻帶著老婆們同時瞬移，閃身便退入了“風神號”宇宙飛船所在的結界內，期望通過小靈無所不在的監控系統，來好好分析這紫氣的來歷和能力。
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，擁有和韓風同樣強大神通的身外化身，竟完全沒能阻擋住紫氣的攻襲，不僅瞬間便被刺穿，而且還落了個煙消雲散的下場！
也就是說，幸虧韓風跑得快，否則同樣死得很難看。
更恐怖的還不止於此。
那紫光還同時吸取了韓風化身的靈力，立馬便又壯大了一些！
韓風雖然擁有化身億萬，但按照現在的這種情形，豈不完全成了那紫氣成長的點心？
…………
“鴻鈞？！”
不是說這老頭已經徹底離開，跑去另立爐竈了麽？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？而且還是在韓風的識海之內？難道就不曉得，韓風只需一道意念，就能將其轟殺成渣麽？
因為這是韓風的領域，在這裏，瘋哥才是唯一的神祗，哪怕強如創世鴻鈞，也一樣只能乖乖的認命！
只不過，鴻鈞真會笨到如此地步？那已經不是笨，而是蠢了。
就連韓風自己都不會這樣認為——真有這麽笨的話，鴻鈞也創不出這世界！
咦！等等，還有，剛才這死老頭說過什麽來著？
“恭喜你啊，果然如我所願，總算煉成冥世訣。”這是什麽意思？什麽如你所願？什麽總算煉成？
難道你還會盼著老子煉成冥世訣，才好抵禦你發動的大劫不成？
還有，老子修煉冥世訣，竟會讓你這死老頭如願？這又是什麽鬼？
堂堂的創世神鴻鈞，總不至於因為太過寂寞如雪，特地造就個對手來解悶吧？難道這老小子就看不出來，本大官人現在的實力，已經完全不弱於你了麽？
哼哼，這可是你自己找死，怪不著我哈！
“老頭，你現在跑到這裏來，是自己不想活了，還是完全想不開？你要知道……”
“我老人家好得很，所以才有心情親自來恭喜你呀。”雷暴聲連續響起，卻充斥著滿滿的戲謔語氣，聽得韓風火冒三丈，偏偏又拿這家夥沒有辦法。
嘴上說得再怎麽厲害，奈何瘋哥現在根本控制不了小宇宙的運行，自然也無法調用元神之力，去將這老頭兒碎屍萬段。
“咋啦？你怎麽了？明明已經修到了大成境界，為啥不調集陰雷，滅了我老人家？”
雷聲持續響起，不斷形成一道道極為怪異的話語，落在韓風耳中，卻是吃果果的蔑視和戲弄。可哪怕就是咬碎滿口尖牙，也動不到鴻鈞分毫，這讓韓風如何能忍？
“老頭你別得意，難道你忘記在岡仁波齊神山中落荒而逃的遭遇了麽！哼！惹惱了本大爺，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毀了你那三分之一的元神，讓大家都同歸於盡！”
“喲呵！”雖然看不到具體的身影，韓風卻感覺整個小宇宙中，到處都是鴻鈞，不斷回蕩著他那驚雷般的戲弄笑聲：
“想拉我當墊背的？好啊！正巧我老人家早就厭倦了這世界，如果你能讓我解脫，也不失我辛苦謀劃一番了。只不過，小子，之前在那山腹中放過你，實在是這游戲需要繼續，而不是我老人家心疼那點元神……你可明白？”
韓風頓時有點懵逼。
搞了半天，原以為能要挾對方的東西，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，又拿什麽去威脅對方？尤其還是象鴻鈞這樣神通無敵、陰險狡猾的壞老頭？
如果鴻鈞真的鐵了心不要那三分之一元神，現在韓風又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……除了哭死，就只能等死，除此之外，便再無選擇！
“老頭，你既然已在異界，又是如何跑到我識海中來的？”
面對韓風不解，鴻鈞哈哈大笑，似乎極為開心：
“真不知地府那些家夥、以及觀世音得有多笨，才能搞出這種烏龍，哈哈……小子，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，那冥世訣石碑中，可是有我三分之一的本命元神！元神是什麽？不就是我老人家自己麽？哈哈，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何會出現？可也算是笨到家了！”
韓風頓時一滯：這老頭說得好有道理，居然完全無法反駁！
“可為什麽在本大爺修煉冥世訣煉化你元氣的時候，老頭你卻不出來搗亂？難道你就是這樣天生欠揍？哼哼，你等著，等老子……等我神通大成，絕對打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鴻鈞放聲大笑，酣暢得意之極，聽得韓風眉頭緊皺，卻又拿這老頭毫無辦法——這可是在自己的識海之中，又不是外面，總不能劈了自家腦袋吧？再說以現在稻草人一般的狀況，除了受虐，還能怎樣？
“還神通大成？哈哈哈哈……當真笑死我老人家了……小子誒，我之所以不擾你修煉，純粹就是圖個好玩，一句話：我樂意！怎麽樣？”
韓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：敢情搞了半天，辛苦這麽久，人家全都是在當笑話來看？而自己在這老頭眼中，也不過就是個跳來跳去的小醜？
雷聲隆隆，連成一串笑聲，在小宇宙中四處激蕩，也不知震碎了多少星體，更是在無情動搖著韓風的信心。
“小子誒，”那鴻鈞大概是笑夠了，也許是覺得還不過癮，居然接著又道：“爾等居然還真以為創世神通是假的？那地藏還真以為憑他之能，再加上十殿閻羅和人界願力，就真能將我之元神封印在靈山之內？嘿嘿，這才是最大的笑話！”
“還有那觀世音，區區一介佛門小神，居然也想借此壞我元神，保住他普渡眾生的虛名？當真可笑！”
韓風聽他自說自話，字字誅心，卻又不得不承認，在鴻鈞面前，地藏和觀音等神佛，確實就象神與人之間的差距一樣，根本沒有資格相提並論！一念及此，心中一片黯然：今日之勢，多半是難以保全性命了。
如果說上次能在神山中脫險，純粹是如同這老兒所言只為戲弄自己的話，今天所面對的局面，已經無比兇險，還想逃得小命，簡直比登天還難！
韓風很清楚，雖然自己已經煉到冥世訣大成境地，卻被這鴻鈞在緊要關頭制住小宇宙核心，就算真實實力並不弱於鴻鈞，現在也絲毫動彈不得。就象中了蒙汗藥的絕世高手，哪怕死不瞑目，也只能任人宰割。
“老子懶得跟你這老鬼講古！有啥手段，就都用出來罷！你家韓大爺要是皺一下眉頭，就不是親娘養的！”死到臨頭，韓風倒也放得開了，便學著壯士們硬氣的套路，怎麽也不肯低頭。
反正都是死，反正也沒法救世，反正大家都要一起玩兒完，先走一步也無所謂。既然如此，幹嘛還要低聲下氣？幹嘛不在口頭上占點便宜？
“呵呵，想死？”鴻鈞又是一串大笑，滿是不屑與歡喜之意：
“你是不是你親娘養的，跟我老頭子何幹？你皺不皺眉頭，又關我老頭兒啥事？不過你想死，倒也簡單，卻是沒那麽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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揉揉酸澀的眼睛，韓風模模糊糊聽到了“唰……唰……唰……”的聲音。
“嗯？……我靠！天都亮了，掃地的都出來了！嗯？我是在哪裏？穿越了沒有？不過房子到是熟悉。咦？腳底下是什麽？”
韓風試著又蹬蹬腿。
納尼？一咕嚕坐起來，韓風立馬被嚇了一跳！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樓下的藥店門口，而自己蹬到的，是個正背靠藥店卷簾門坐著的老頭。
雖是盛夏，老頭依舊裹件看起來是棉襖的東西，也不知穿了多久，上面已經油光發亮。老頭臉上雞皮鶴發，雙目暗淡無光，一動不動的癱坐在那裏。
韓風是不敢去碰老頭的。現在的社會，話說做好事都要先拍照。韓風可是不想這個“他大爺”變成“我大爺”。剛準備走，卻站不起來，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腳腕被抓住了。
“暈！這是咋回事？他要做什麽？”韓風心慌了，仿佛看到一群男女老少圍住自己，不給醫藥費不準走人的情景，頓時渾身汗出如漿，再無一絲酒意。
“大爺，你拉我做什麽？我們沒有關系的哈！你慢慢坐，我要走了!”那老頭卻充耳不聞，死不放手。
韓風一時脫不了身，只好慢慢的、輕輕地去掰老頭抓住自己腳腕的手。終於腳自由了，不料手又被抓住，還隱約聽見“額……哪裏走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韓風已經懵了。
怎麽辦？怎麽辦？？蒼天啊！大地呀！我馬上就要被訛了！報警電話是多少來著？咋記不起來了……暈啊！一咬牙，幹脆拼了！
“大爺，你到底想怎麽樣？”
那老頭終於微微擡了擡頭，艱難的轉動了一下渾濁的眸子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：
“娃子……額已經、幾天、沒有吃東西啦，你做做好事吧，給額……”
“咋就只剩幾百塊了？！……天殺的散夥酒啊！天殺的柳帥！”
一張一張的數著，心頭血流如註，給自己留一張吧？留還是不留？這是個問題……只是這老頭的眼睛，讓人看了害怕啊，還是算了，家裏還有方便面……
那老頭眼睛一亮，又很快回覆了黯淡。只是顫顫巍巍的從棉襖裏掏出了一樣東西，塞在韓風手裏：“娃子，好人啦……我只有這個了，就給你吧……”
“我靠，一個小放大鏡！就弄了我幾百塊？！”
…………
……鴻鈞見韓風如此小心，便徹底放下了那點心思，笑道：
“你這小子，如此齷齪！也罷，此番相見之後，若是你救世成功，當還有再見之日，到時你已是救世之神，也不會在意這點元神了！言僅於此，好自為之！”
說罷，只聽他反覆似詠似吟，似誦似唱的道：
“道歸道，佛歸佛，天歸天，地非地……”
其音悠遠，卻又含無邊浩瀚之意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“天道終將離亂，鴻鈞卻不知所蹤。三界死劫在即，地藏懇請諸君助力！”
老僧對面，立有十人，雖蟒袍玉帶，氣勢淩人。卻都齊齊躬身，默然應諾……
…………
不知是瞬息之間，還是萬載以後，在那老僧綿綿不絕的誦經聲中，凡仙佛鬼族、一切非人界靈智者，俱都隨著老僧梵音，瞬息不見……
…………
陰風漸息，血海歸流，地獄靈山蜂頂，卻再無老僧誦經。只餘血紅巨碑，默立莽莽虛空……
陡然，一息意念，悠悠而來：
道歸道，佛歸佛，天歸天，地歸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這也是瘋哥無奈的選擇——任何人發現一把寒光閃閃、直刺咽喉的飛刀，是選擇閉上眼睛等死？還是迅速避讓然後還擊？
毫無疑問，瘋哥只能選擇第二種。
因為憑借無處不在的神識，正在鞭笞兩位老婆的韓風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到，一股渾厚凝重的力量，帶著小陳丹身上已經非常熟悉的味道，已經破空而至！
那是一道游絲般的紫氣，仿佛隨時都會被罡風吹散一般。然而韓風卻很是清楚它所蘊含的能量，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麽虛弱！
如果說小陳丹身上的紫氣是人畜無害的乖寶寶，那麽這一道紫氣，便是削鐵如泥的鋒銳寶劍！
而且兩者性質完全一樣，唯一的區別就在於：小陳丹身上的紫氣從來不會主動發起攻擊，這這道不知從東方何處射來的紫氣，卻帶著極為暴戾的破壞氣息。
在沒有弄清這種神秘紫氣的來歷之前，就連韓大閻君也不敢輕攖其鋒——稍不留神，那可是會要小命的！
所以瘋哥只能躲避，然後先觀察，再做決定。
可惜理想辣麽大，現實卻辣麽殘忍。
這道紫氣竟是如同擁有智慧一樣，認準了韓風的蹤跡，閃電般破空而至！
前一秒還在夏威夷，眨眼間便已出現在韓風面前。
瘋哥不敢怠慢——尤其是身邊還帶著四個老婆，其中還有兩位孕婦的情況下，韓風只能分出一具身外化身，本尊卻帶著老婆們同時瞬移，閃身便退入了“風神號”宇宙飛船所在的結界內，期望通過小靈無所不在的監控系統，來好好分析這紫氣的來歷和能力。
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，擁有和韓風同樣強大神通的身外化身，竟完全沒能阻擋住紫氣的攻襲，不僅瞬間便被刺穿，而且還落了個煙消雲散的下場！
也就是說，幸虧韓風跑得快，否則同樣死得很難看。
更恐怖的還不止於此。
那紫光還同時吸取了韓風化身的靈力，立馬便又壯大了一些！
韓風雖然擁有化身億萬，但按照現在的這種情形，豈不完全成了那紫氣成長的點心？
…………
“鴻鈞？！”
不是說這老頭已經徹底離開，跑去另立爐竈了麽？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？而且還是在韓風的識海之內？難道就不曉得，韓風只需一道意念，就能將其轟殺成渣麽？
因為這是韓風的領域，在這裏，瘋哥才是唯一的神祗，哪怕強如創世鴻鈞，也一樣只能乖乖的認命！
只不過，鴻鈞真會笨到如此地步？那已經不是笨，而是蠢了。
就連韓風自己都不會這樣認為——真有這麽笨的話，鴻鈞也創不出這世界！
咦！等等，還有，剛才這死老頭說過什麽來著？
“恭喜你啊，果然如我所願，總算煉成冥世訣。”這是什麽意思？什麽如你所願？什麽總算煉成？
難道你還會盼著老子煉成冥世訣，才好抵禦你發動的大劫不成？
還有，老子修煉冥世訣，竟會讓你這死老頭如願？這又是什麽鬼？
堂堂的創世神鴻鈞，總不至於因為太過寂寞如雪，特地造就個對手來解悶吧？難道這老小子就看不出來，本大官人現在的實力，已經完全不弱於你了麽？
哼哼，這可是你自己找死，怪不著我哈！
“老頭，你現在跑到這裏來，是自己不想活了，還是完全想不開？你要知道……”
“我老人家好得很，所以才有心情親自來恭喜你呀。”雷暴聲連續響起，卻充斥著滿滿的戲謔語氣，聽得韓風火冒三丈，偏偏又拿這家夥沒有辦法。
嘴上說得再怎麽厲害，奈何瘋哥現在根本控制不了小宇宙的運行，自然也無法調用元神之力，去將這老頭兒碎屍萬段。
“咋啦？你怎麽了？明明已經修到了大成境界，為啥不調集陰雷，滅了我老人家？”
雷聲持續響起，不斷形成一道道極為怪異的話語，落在韓風耳中，卻是吃果果的蔑視和戲弄。可哪怕就是咬碎滿口尖牙，也動不到鴻鈞分毫，這讓韓風如何能忍？
“老頭你別得意，難道你忘記在岡仁波齊神山中落荒而逃的遭遇了麽！哼！惹惱了本大爺，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毀了你那三分之一的元神，讓大家都同歸於盡！”
“喲呵！”雖然看不到具體的身影，韓風卻感覺整個小宇宙中，到處都是鴻鈞，不斷回蕩著他那驚雷般的戲弄笑聲：
“想拉我當墊背的？好啊！正巧我老人家早就厭倦了這世界，如果你能讓我解脫，也不失我辛苦謀劃一番了。只不過，小子，之前在那山腹中放過你，實在是這游戲需要繼續，而不是我老人家心疼那點元神……你可明白？”
韓風頓時有點懵逼。
搞了半天，原以為能要挾對方的東西，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，又拿什麽去威脅對方？尤其還是象鴻鈞這樣神通無敵、陰險狡猾的壞老頭？
如果鴻鈞真的鐵了心不要那三分之一元神，現在韓風又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……除了哭死，就只能等死，除此之外，便再無選擇！
“老頭，你既然已在異界，又是如何跑到我識海中來的？”
面對韓風不解，鴻鈞哈哈大笑，似乎極為開心：
“真不知地府那些家夥、以及觀世音得有多笨，才能搞出這種烏龍，哈哈……小子，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，那冥世訣石碑中，可是有我三分之一的本命元神！元神是什麽？不就是我老人家自己麽？哈哈，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何會出現？可也算是笨到家了！”
韓風頓時一滯：這老頭說得好有道理，居然完全無法反駁！
“可為什麽在本大爺修煉冥世訣煉化你元氣的時候，老頭你卻不出來搗亂？難道你就是這樣天生欠揍？哼哼，你等著，等老子……等我神通大成，絕對打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鴻鈞放聲大笑，酣暢得意之極，聽得韓風眉頭緊皺，卻又拿這老頭毫無辦法——這可是在自己的識海之中，又不是外面，總不能劈了自家腦袋吧？再說以現在稻草人一般的狀況，除了受虐，還能怎樣？
“還神通大成？哈哈哈哈……當真笑死我老人家了……小子誒，我之所以不擾你修煉，純粹就是圖個好玩，一句話：我樂意！怎麽樣？”
韓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：敢情搞了半天，辛苦這麽久，人家全都是在當笑話來看？而自己在這老頭眼中，也不過就是個跳來跳去的小醜？
雷聲隆隆，連成一串笑聲，在小宇宙中四處激蕩，也不知震碎了多少星體，更是在無情動搖著韓風的信心。
“小子誒，”那鴻鈞大概是笑夠了，也許是覺得還不過癮，居然接著又道：“爾等居然還真以為創世神通是假的？那地藏還真以為憑他之能，再加上十殿閻羅和人界願力，就真能將我之元神封印在靈山之內？嘿嘿，這才是最大的笑話！”
“還有那觀世音，區區一介佛門小神，居然也想借此壞我元神，保住他普渡眾生的虛名？當真可笑！”
韓風聽他自說自話，字字誅心，卻又不得不承認，在鴻鈞面前，地藏和觀音等神佛，確實就象神與人之間的差距一樣，根本沒有資格相提並論！一念及此，心中一片黯然：今日之勢，多半是難以保全性命了。
如果說上次能在神山中脫險，純粹是如同這老兒所言只為戲弄自己的話，今天所面對的局面，已經無比兇險，還想逃得小命，簡直比登天還難！
韓風很清楚，雖然自己已經煉到冥世訣大成境地，卻被這鴻鈞在緊要關頭制住小宇宙核心，就算真實實力並不弱於鴻鈞，現在也絲毫動彈不得。就象中了蒙汗藥的絕世高手，哪怕死不瞑目，也只能任人宰割。
“老子懶得跟你這老鬼講古！有啥手段，就都用出來罷！你家韓大爺要是皺一下眉頭，就不是親娘養的！”死到臨頭，韓風倒也放得開了，便學著壯士們硬氣的套路，怎麽也不肯低頭。
反正都是死，反正也沒法救世，反正大家都要一起玩兒完，先走一步也無所謂。既然如此，幹嘛還要低聲下氣？幹嘛不在口頭上占點便宜？
“呵呵，想死？”鴻鈞又是一串大笑，滿是不屑與歡喜之意：
“你是不是你親娘養的，跟我老頭子何幹？你皺不皺眉頭，又關我老頭兒啥事？不過你想死，倒也簡單，卻是沒那麽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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